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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几天,数百万中国人在其微博上发贴表示对美国苹果公司前CEO乔布斯去世的哀悼之情。他们同时还提出了一个问题:中国为什么出不了自己的乔布斯?谷歌公司前全球副总裁兼大中华区总裁李开复在微博上说,中国学校教育太注重背诵和记忆,不鼓励批判性思维。不是中国人不够聪明,也不是没有潜力成为乔布斯这样的人。看看雅虎创始人杨致远和YouTube创始人陈士骏就知道了。李开复的说法不无道理。其实,中国人并不笨,但为什么就没出现一个像乔布斯式的创造家呢?对此,在国内一家知名网站日前做的调查显示,有63.3% 的人认为目前中国不会出现乔布斯式的人物;28.9%的人认为,中国根本不可能出现。只有7.8%的人认为,20年甚至更长时间才有可能出现。虽然这个调查不能说明什么,但却值得我们深思。
客观地说,中国要出现一个像乔布斯这样伟大的创造家,受到许多制约或干扰。一是在中国人当中,羊群效应特别显著,与主流观点不同的人会受到排斥。二是对知识产权保护不利,一些创造者辛辛苦苦许多年,投入大量精力和金钱才研究出来的成果,可能被别人在几天之内就剽窃。三是生存压力大,很少有人会为了兴趣去做一件事情。
而生长在美国的乔布斯却不受这些因素的影响。有人这样评价乔布斯,他拥有令人吃惊的能力,总是能够发现那些应该存在而实际上并不存在的东西,找到合适的新技术,将其和无法想象的美学元素结合在一起,从而产生出巨大的魅力。这为苹果成为全球顶尖企业奠定了重要的基础。
10多年前,苹果曾一度濒临破产边缘。1997年乔布斯回归时,苹果已连续两年亏损18.6亿美元,面临破产窘境。之后,乔布斯实施了一系列复兴计划不断开发新产品。截至今年6月,苹果的现金及有价证券达到761亿美元。而截止到7月,美国财政部的总运作现金余额为737.7亿美元。也就是说,苹果已到达了富可敌国的境地。
人们注意到,乔布斯每一个新产品发布,都会引起全球的广泛关注和期待,因为他每次推出的新产品,都会有意无意地改变一个产业的格局和商业模式。这也许正是中美IT、互联网等企业的最大差距。中国企业完全是根据市场和消费者做判断和决策,因而至多紧跟市场动向,无法做到彻底的创新。他们既不想落后又怕当先驱吃大亏,所以常常让别人当炮盔探路,势头一好,马上跟进。中国的许多知名企业正是这样做的。
归根到底,是对自身能力的判断和掌控不自信,因此,中国企业不可能创造需求、引领潮流。更重要的是,苹果的一个显著特点是不靠政府扶持成为全球市值最大的企业,而中国恰恰缺乏这种企业诞生的土壤。事实上,中国国有企业垄断的实质就是行政性垄断,这种垄断主要表现为限制竞争,延缓产业技术升级,降低社会资源配置效率,干扰市场竞争秩序等方面。
而与苹果身份一样的中国民营企业,却没有苹果那么好的发展机会,在全球500强中也很难见到他们的身影,这是一个制度性的难题。在全世界所有实行市场经济制度的国家中,中国是少有的以所有制性质来分配公共资源和政策资源的国家之一,国有企业、外资企业和民营企业,享受着不同的政策待遇。
这也许这是中国出不了乔布斯式人物和苹果式企业的根本原因。中国科学界泰斗钱学森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发自肺腑地问道:“中国为什么老是培养不出杰出人才?”这便是著名的“钱学森之问”。如今,当乔布斯走进历史之时,许多中国网民也在热切地呼唤“中国的乔布斯在哪里?”
当然,中国出不了乔布斯并不奇怪。因为乔布斯是偏执狂,乔布斯造就了今天的苹果。而中国什么时候出现了乔布斯式的偏执狂,才有可能诞生中国式苹果。这似乎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但恰恰是问题的核心。要培育中国式乔布斯,就必须给需要走乔布斯成长道路的创造家提供宽松的发展土壤和环境,即使是一个偏执狂也要让他走下去,否则,在中国要培育出苹果这样的全球顶尖企业将只能成为一句空话。